說着,她給我眼睛上抹了一層液體,對我說:“你別嚇着啊,這是牛淚,能讓你看清楚鬼魂實體。”
我睜開眼睛後,果然,在紙人附近有兩三百人,大多人是女子,金髮紅眼,顴骨高額,五官立體。
錯愛冷魅首席 裏面摻雜了印度人,阿拉伯人,甚至有埃及和泰國人。
他們皮膚慘白,面無表情,像是死去多時,沒有靈魂的木偶人一樣。
唯獨眼睛的顏色,是血紅血紅的。
烙離在我耳邊小聲的說:“姐姐,我們進房間去。”
我還沒回聲,他拉着我往大廳走,與此同時,龍小幽和東方峻躍進大廳內。
哐當,大廳門迅速被東方峻關上。
管家還沒休息,上前詢問道:“先生,要不要打開發電機。”
“不用,讓傭人去休息,保鏢在樓上準備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龍小幽從手裏拿出一大疊的符錄,雙眼緊閉,口中唸唸有詞。
“急急如律令……護”
一大疊符綠就像亂紙一樣,嘩嘩嘩的到處飛絮着,往門口玻璃黏上。
外面的鬼魂太多,陰氣太重,符錄粘在玻璃上,嘩嘩的響動幾下,最後靜止了。
“開燈。”龍小幽喝道,
嘭……
大廳的燈打開,隔着玻璃窗,外面的鬼魂在陣法外面把紙人給團團圍住。
他們眼睛血紅越來越深,臉上表情越來越猙獰。
天空,傳來一聲陰戾的吼聲:“給我把這賤人撕碎。”
是慕詩,是慕詩的聲音。
龍小幽道:“呵,能力不小嘛,居然能調遣這麼多的鬼魂,可以組成一個八國聯軍了。”
她脣角勾起陰陰的弧度:“好久沒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了。”
東方峻出聲道:“慕家唯一的孫女,玄術天賦異稟,不要輕敵。”
龍小幽笑道: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慕詩一聲令下,所有鬼魂伸出鋒利陰爪,勢如破竹的朝紙人撲過去。
鬼魂一撲進陣法裏,還沒觸摸到紙人,被陣法裏的陰陽八卦陣燒炙,燃起熊熊火焰,就像是身體澆上汽油一樣,火勢太猛太烈了。
撲進去的鬼魂,在陣法裏淒厲大叫,滿地打滾。
長得和我一樣的紙人,安靜在坐在原位上,一動不動。
那畫面,讓人分外的詭異。
大抵燒死了幾十個鬼魂。
後面的鬼魂被這場面下的,迅速往後退了十餘米,不敢在靠近。
慕詩氣急敗壞大罵道:“該死,全部該死,是紙人,是障眼法。你們這羣蠢貨廢物……凌小雅就在別墅裏,沒有出去,給我找出來,殺死,不然死的是你們。”
兩百個鬼魂,聽見慕詩的話,血腥的眼眸裏露出強大的殺氣,陰戾的朝我方向掃視過來。
他們憤怒了。
被紙人擺了一道,幾十個鬼魂就這麼活活燒死在他們面前。
慕詩的威逼,他們不顧生死的洶涌的往大廳衝過來。
“他們看不見你。”龍小幽淡淡的說道:“而且,他們也進不來,不用擔心,人數雖多,那些厲害的,衝在前面想立功的,已經全掛了。”
東方峻道:“非也,慕清澤煉製的十餘個小鬼,都不簡單。”
“你是說那十多個東方面孔?”龍小幽問道。
東方峻眉頭緊皺,語氣嚴峻道:“對,在中間,他們正看着我們。” 我擡頭,瞬見狂暴憤怒的鬼羣中,有十餘個東方男女的面孔,他們全部望向我,眼睛眸色猙獰。
他們,看的見我。
烙離注意到了,他問龍小幽:“靈符沒用,他們看得見小雅,天師想辦法,他們快衝過來了。”
龍小幽皺眉到:“不怕,即便看的到,鍾家靈符沒失靈過,他們一定進不來。”
烙離和東方峻面面相覷,顯然有點無語。
這危急情況下,靠運氣……
當下,二人也沒別的辦法,雙雙站在我身體左右,護着我。
廳外,兩百隻鬼魂前赴後繼的衝到玻璃門前。
龍小幽一手拿桃木劍,一手持靈符,回頭對烙離和東方峻吩咐:“你們帶人後退,萬一衝進來了,我擋着。”
我問她:“能行嗎?”
她手指扭動無名指上的戒指,那戒指似乎跟她的皮膚貼合,不注意看,看不到。
她篤定的點頭,快速說道:“沒問題,這些底下的鬼魂傷不了我……”她話還沒說完。
嘭!
突然,大廳玻璃落地窗嘭的猛烈響動,靈符急驟的嘩啦啦的響。
嘭嘭嘭!
鬼魂們前赴後繼,不要命衝到玻璃上,被玻璃格擋住,衝不進來。
玻璃很快染上黑色血跡。
一個個的鬼魂撞的頭破血流,血跡斑斑,甚至有好幾個瘦的倒下,幻化成一縷縷黑煙消逝。
龍小幽磨牙道:“他們不要命了,哪怕魂飛魄散作爲代價,也要衝進來?我還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命的鬼。”
烙離聲音低沉,帶着無比的恨:“因爲他們知道,要是不能完成慕詩所下的命令,下場比魂飛魄散還慘烈。”
東方峻道:“而且,在慕詩的眼裏,這些鬼魂是最爲廉價和低賤的,她隨時能擄獲大量的鬼魂替她賣命。”
龍小幽嘆息道:“這個慕詩太喪心病狂,簡直是凌幽二代。”
接着,她對烙離和東方峻道:“你們三人全數上樓,按照這樣不要命的撞擊法,就算玻璃沒撞破,靈符遲早也會脫落,靈符一脫落,他們不用撞破玻璃也能進來。”
突然,我聽見咯吱的一聲清響。
擡頭,看見鬼魂最爲密集的玻璃已經裂開細小的縫隙。
冷情總裁的新婚愛妻 看見那裂縫,鬼魂像打了雞血一樣,興奮的,所有人都集中往那條裂縫上撞。
咯吱吱,裂縫越來越大,鬼魂們興奮的撕心裂肺的哀嚎,喊着我聽不懂的語言。
東方峻道:“這是擋風玻璃,沒有碎片。”
龍小幽搖頭,催促我們上樓:“你們先快走,對於鬼魂來說,只要一條縫隙就夠了,快上樓。”
烙離當機立斷道:“上樓沒用,樓上的玻璃比下面的更脆不可擊,我們留下來幫你。”
“行!”
她從包裏拿出十幾張靈符,粘貼在破碎的玻璃上。67.356
門外的鬼,見狀更瘋狂了。
他們五十多個站在一排,分成四輪,集中同時往那個點上撞。
經過五輪輪流轟炸後,裂縫越擴越大,成爲蜘蛛網狀,整個玻璃大門都是裂縫。
龍小幽的十幾張靈符快承受不住,不停的嘩嘩嘩的顫抖,如狂風驟雨般極爲密集。
她滿臉是汗,伸手往兜裏一摸,摸出幾張靈符:“只剩下這幾張,不能再用了。”
烙離拉着我後退十餘米,站在我面前:“姐姐,門快破了,他們快進來了。後院有車,門一破你開車走。”
我搖頭:“不行,門破了,你們把我交出去吧,我不能拖累了天師,你和東方峻把我交出去……”
嘭……
無數的玻璃碎片衝射進來,衝了一地的玻璃碎片。
龍小幽差點被玻璃碎片射中,東方峻白綾把她纏住,往柱子後面一躍。
巨大陰風灌進來,把客廳內所有東西都吹的左搖右晃,櫃子,壁燈,檯燈等物,全部落下來。
一百多鬼魂,疾如閃電的往我這方衝來。
我聽見慕詩那囂張興奮,如魔咒般的笑聲:“跑啊,你跑啊,不管你跑到哪裏,我都會殺了你,慕家只有我一個繼承人,凌小雅,你休想和我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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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方峻大喊道:“快點帶她走。”
烙離大喊:“來不及了。”
所有鬼魂往我周身撲過來,雙手漆黑如枯骨,齜牙咧嘴,露出兇悍猙獰的模樣。
五米,四米,三米……
龍小幽被那十餘個老鬼團團圍住,根本脫不開身顧及到我。
烙離站在我面前,抽出一柄短刀,迎了上去。
千鈞一髮之際,就在他們撲到我面前時,一絲絲黑漆漆的,皮包骨的鋒利黑手,離我和烙離不過幾釐米遠。
篤地,他們頓時靜止不動了。
不只是他們,就連烙離和東方峻都動不了。
一婚定情:億萬老公要定你 在場能動彈的,只有我和龍小幽。
龍小幽周圍繞了一百多個鬼魂,她見狀,拿出一柄刀刃,大肆的往朝她攻擊的鬼魂身上刺去。
我呼呼的大口喘氣,汗水滲透衣襟,想走到龍小幽旁邊。卻被烙離的手死死的抓住,攥的我動彈不得。
突然,我見無數的鬼魂中央站立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他穿着白色上衣,目光冷冽的望着我,視線落在烙離和我糾纏的手上。
我喉嚨頓時像被堵住一般,幾秒後,眼眸朦朧,含淚感激道:“謝謝,謝謝你鳳子煜……”
此時,龍小幽在那方,一邊刺,一邊咒罵:“它奶奶的,居然敢陰老孃,老孃讓他們全部魂飛魄散。”
“媽的,慕詩是嗎?老孃打不過你,我就不叫龍小幽……”
鳳子煜聽見龍小幽三個字,目光一凜,面色僵硬的轉頭,一點一點的往她那方向看去。
龍小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,朝她周身一圈的鬼魂撒氣般,一頓狂砍。
刀子所到之處,鬼魂全部化成灰煙。
她突覺有人走過來,止住動作,頓時擡頭……
哐當!
她手中的殺千刀掉落到地,眼睛像被嚇着一般,駭然睜的斗大,整個人處在震驚之中。
她嘴脣張開,卻沒有發出聲響。
美目凝聚淚光,在眼眶裏打轉轉。
我心裏某處咯噔,猛烈的撞擊一下。
她認識鳳子煜。
看她的表現,她和鳳子煜之間,一定關係非比尋常。
鳳子煜邁着步子,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,所到之處,鬼魂自動幻化成灰燼。
他在她面前站定,聲音沉冷:“你是誰?” 不知道爲什麼,看見龍小幽此番神情,我的心裏像被一根刺扎一樣,很膈應,說不出的難受。
我走到鳳子煜和龍小幽旁邊,距離三米左右。
鳳子煜又問:“你是誰?說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
龍小幽牙齒咬着嘴脣,咬出深深牙印,她杏眼望鳳子煜,眼淚越積越多,一滴滴的從眼眶落下。
她嘴脣顫抖,聲音哽咽:“鳳……子煜,你,你……我……”
鳳子煜步步緊逼追問龍小幽:“我問你,你到底是誰?”
龍小幽聽見他的問話,突然不知怎麼的,淚不停滑落。
一秒後,她往地上癱去。
我剛出手想去扶她。
鳳子煜單手把她手臂扯起,她沒坐到地上。
“是誰?你到底是誰,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?”
他掐着龍小幽的手臂,聲音沙啞,情緒波動很大,不似平日裏冷清的鳳子煜。
龍小幽不知是被他掐疼了,還是嚇着了,淚像止不住的雨簾。
我立即把鳳子煜的手掰開:“鳳子煜放手,你弄疼天師了,放手。”
“天師?”
鳳子煜冷笑了,轉頭面向我:“天師?會三腳貓功夫的天師?說,她是誰,她到底是誰?”
龍小幽突然抓住我的手,大聲震驚,並伴着惱怒道:“他是不是失憶了,是不是失憶了,你告訴我,他明明沒有傷到頭,爲什麼會失憶?”
我擔憂的解釋道:“我不知道,他醒過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!”
其實,我怕龍小幽崩潰,看她臉色真的差到了極點。
害怕君無邪突然出現,發難給我們。
君無邪遠比鳳子煜恐怖多了。
“他什麼時候清醒的。爲什麼突然醒過來,他什麼都沒告訴我,他騙我,君無邪他騙我……王八蛋,他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就算了,爲什麼不肯把這件事告訴我。”
龍小幽情緒有些失控,說道最後,歇斯底里的大吼。
鳳子煜把她的手鬆開:“君無邪,你認識他,不,你身上有他彌留下的鬼氣,你到底和他什麼關係,說……”
龍小幽沒有回答鳳子煜,轉過頭,背對着我們,用手袖擦拭眼角的淚珠。
幾秒過後,臉上已沒淚痕,但眼睛依舊紅紅的。
她深呼吸一口氣,拉着我的手,哽咽道:“淩小姐,你和鳳子煜是不是一直在一起?”
我被她的問題,驚的一愣。
“我知道,他是爲了保護你才趕來的,你們在一起的吧?”
“額?你說什麼?”我有點懵。